水村酒旗

我是这里的黑暗。

罗曼/神座出流/爱德蒙/拉美斯。

“他被芒草割伤...”



他自时光里来,涓涓细流将他从黑暗里带出来,他生在严寒之下,眼眉尽是时光赠予的风沙。
别人还在朗诵那些精巧绝伦的华章时他已经足够坚韧,师承大人物,年纪轻轻便担得一身武艺,落得个护卫长的名号,心里头也承蒙先生言传身教,冷如特纳主城的冰川,暖如东楻郊外涓涓细流,川流陈在冰皮底下,还常被年幼的小殿下嘲笑不解风情。哪是这样呢?实则心里面一花一木一世界,脸上面一枝一叶一菩提。
说到此也不得不提。他不信神道,更不信天命世事,一来信小殿下,二来信自己。小殿下也是如此,有时他俩结伴听冕上的讲话,他听见身边挚友哂笑,笑神道无常,又笑天命难违,欧德文家的担子那位挚友也没打算背,大大方方伏低睡觉,身旁小妹妹急急忙忙扯他衣袂,说大哥哥你快喊醒我哥哥吧,冕上好生气啊!
喊不喊醒小殿下也不是他决定的。
及幼学之年,小殿下拿了个正正当当的继承人位,风风火火的托他送胞妹远走高飞。
他见当年羞扯衣袂的小女孩目光空洞,只得急急忙忙将她送走国都,回了艾格尼萨。两个幼学的小孩子立在阿斯克尔的码头无亲无望,他一时之间慌乱过甚,甚至没有想到安身立命之计,幸得冕上插手打点,这才暂时安置在神关阿卡迪纳。
本以为至此之后再无灾无劫。
哪知未及束发之年,接打点再去接回小胞妹,遇上神关失控,整个关卡几乎无幸存,本来阎王名录上有他一份,硬是被阿斯克尔的阔少爷拼了命拉回来,小妹托给冕上远走高飞,自己一个拖着身子回城。
这时尚是楻国初冬,宫墙里有细雪纷纷落,他缓慢而疲惫的走回殿下的院子,只见院中央殿下站在那里,细雪覆盖肩头,仿佛白头终老。他轻唤一声,只见那人踉踉跄跄过来,紧紧抱着他,天地间飞雪,院内半晌无言。
本以为至此之后再无灾无劫。
未及弱冠,灾变生,殿下亲手将他远推,转身独自面对天灾人祸。
他千里迢迢回来,拨开京城几欲补天的植物,最后还是在神殿坍塌砖墙后头见到了他。
他眼见他的殿下抬起一个有点单薄的、有点苍白的笑。
“舜,舜——!”
本以为至此之后再无灾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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