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村酒旗

我是这里的黑暗。

罗曼/神座出流/爱德蒙/拉美斯。

酒茨《瑞雪平安》

日了哦,可能要荣获全圈写的最不像酒茨大奖了...原梗来自@Blue-Aura太太(手机没得圈,强行手动圈,能登上电脑版了补圈),以及斗基小伙伴@Whalesong !我太困了,剩下的明天写,谢谢,爱你们。
$可能有微量博晴博!注意避雷






今天是瑞雪月的第一个日子。姑获鸟早早点起了炭盆,就怕童男童女一类的小妖受凉。安倍晴明和神乐也受到这等优待,于是整个安倍府邸都是暖洋洋的,雪还没下下来,却有了一丝新年的味道。
不多时门外便停了一辆垂帘子的马车,源博雅从车上下来,裹着觐见贵族的锦衣华服,伸手敲响了安倍宅的门。
“喂!晴明呀!”源博雅这样喊他。那宅子的门却自己打开了,源博雅也习以为常,径直走到了晴明在的内宅。
晴明却把纸扇一打,抬眼望望归来的人:“博雅。没有结果么?”
“没有。”源博雅有点郁闷。“问遍了那些贵族,谁也没有头绪,圣上都要生气了。”
“哎。”晴明轻叹一口气。博雅在查的案子便是近些日子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艺伎失踪一事,她们原就是青楼女子,却在前往贵族府上的途中失踪了好几批。坊间有天罚的传说,晴明却窥得一丝妖气,虽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妖怪,倒也不是什么修行浅薄的小妖怪。他托好汉子博雅去寻点头绪,那些贵族却一点头绪都说不出,甚至没有招惹过什么妖怪,博雅犯难,回来找晴明。
晴明端坐一阵,堪堪放下纸扇,捉起一把符纸就往里间走。里间有一个小型的召唤阵,他和神乐走至里间,端直坐好,本来掏出符纸想叫一叫消息灵通的妖怪,却在打出符纸的前一刻被打断了。
蝴蝶精冒冒失失的拉开纸门,伏低身子向晴明行礼。
“晴明大人,”她把头埋低,声音里有明显的恐惧。她说:“有有有有……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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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下起了细雪,八百比丘尼准备一个小小的暖手炉给神乐揣在衣袖里面,萤草迎了来客进来。
是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两人的肩头都落了一些细雪,酒吞不怕冷,茨木一进到暖和的环境里就不停的咳嗽。待大家都安定下来之后,两方的人才坐好了开始讲话。
“二位此次前来,又有何贵干呢?”晴明问道。
酒吞哼一声懒得说话,茨木咳完,就开口答话:“吾同吾友此次前来,权因为汝等正在追查一案。”
八百比丘尼添了几番茶下来,这才问清楚来龙去脉。酒吞在人间交好的一位酒馆女子那日送酒,与几十名艺伎一同消失了。酒吞也好奇,茨木听闻晴明接手了案子,两人便抱着游玩的心态上门拜访。
“原来如此。”晴明道。除了两位大妖,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此趟人间的游历,也不过是茨木想着排解酒吞漫长岁月的无聊难耐。于是晴明便不再对此多言,折扇一打:“我们也没有头绪。”说着,他看了看博雅,后者也显现出一样耿直的苦恼来。晴明把视线转回来:“两位挑此时间前来,想必有好招数。还请指教,我等洗耳恭听。”
“哈哈哈。晴明,你说这话有意思。”茨木听完倒是笑了一阵,酒吞兴趣缺缺的哼哼两声,茨木靠在旁,就替他说:“吾等得知,九尾狐狸玉藻前此时正路过平安京……”茨木说至此,晴明打扇的手顿了一顿,茨木没看到,但他的脸色也算不上好,他便继续说:“……吾也疑心有玉藻前那鬼作祟。如何?你可求得那狐狸?”
“我们也没求得玉藻前身在何处……”晴明眼波一转,突然定定的看着八百比丘尼,后者愣神一会,也眯起眼睛笑起来。
“晴明大人,”八百比丘尼说话的语速并不快,这就让人普通的看她,却生出一种慵懒的狡黠来。她继续说:“若您想施行占卜之术,起码需要有一件玉藻前持有的物品,若什么都没有,占卜之术也无法……”
“曾经持有的物品呢?”一直懒得说话的酒吞这时候突然插话进来,众人皆是一愣,八百比丘尼定了神,回道:“是的,若那物有灵的话。”
“茨木。”酒吞说道。
茨木哐的一声将茶碗砸在了桌上。
“我说,茨木。”酒吞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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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和八百比丘尼布好了简易的用具,源博雅帮着在地上划一个阵,当作结界。茨木童子正经的端坐在阵法的中央,酒吞童子挨在一旁看。茨木此时尤其紧张,就连酒吞都看不出他究竟在紧张何物。八百比丘尼跪坐在外头,手持占卜符纸:“茨木大人,我们这就开始了。”
“嗯。”茨木不情不愿的应答。八百比丘尼念起咒语来,从茨木身上瞬间涌现了许多黑如深潭的妖气,茨木童子在中心毫无影响,八百比丘尼的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见一阵阴风倏地从结界内冲出,众人皆合了眼,待风过境逐渐平息后,晴明等人才陆续进入房间。
茨木童子还是原来的坐姿,脚边划着被打破的结界;八百比丘尼却已经靠在了窗边的墙上,似乎是狠狠撞了上去。她举起手中的纸符,上面以黑紫色的液体写了一些密密麻麻又晦涩的文字, 她眯起眼睛,嘴唇轻启:“……伊吹山,山腰。”
“……所以呢?要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大妖怪和神乐、八百比她们呆在一起,我可不太愿意,晴明。”源博雅向晴明说。两人正在前往伊吹山的马车上颠簸,安倍晴明袖子里还揣着召唤妖狐的小纸人,不得点火炉,让他声音有点发抖。他挥挥手说道:“至于这一点,博雅你就不要担心了。酒吞童子已经在偏房享受午觉了,茨木童子似乎是因为误伤八百比丘尼心里有愧,不是也陪着神乐好好的嘛。”晴明说至此,话锋也一转:“……虽然不能确定原因,茨木童子不会伤害她们,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总是这样嘛,晴明。”博雅思索一阵,也不再说话。
他们的马车越行越快,最后竟然有些飘然,两人只觉得一阵眩晕,马车竟然已经停在了一座宏伟的青楼面前。有女子上前来迎,光洁若玉的手臂就要上来挽博雅的手臂。博雅赶快抽手,晴明将手搭在一女子的肩上,低声说:“我乃安倍晴明,此行前来求见玉藻前大人,还望姑娘莫要加害我的朋友。”
话语间那姑娘竟然化作了狐,博雅大喊:“奇怪!奇怪!”晴明就拍拍他的手,两人一起随着姑娘们进了楼。他们站在楼内,楼内中空,上有十八层,下有十八层,一眼竟望不全,只有一些飘渺的气息环绕着楼层之间,似是点了火炉一样温暖。左右各有一位姑娘来牵二人的手,柔柔地拉着右手,脚下一点便是带着二人腾空上去。博雅与晴明随着姑娘们飘在没有底层的木楼中间,只觉得晃眼过去几层,转眼间便站在了顶楼。房中央有床榻,床榻上卧着一个少妇,似是二十出头,九条蓬松的尾巴招摇着伸在后面。晴明折扇一打:“玉藻前大人。”
“噢,噢唷。这不是晴明吗。”玉藻前柔声道。“稀客,到妾身的楼里有何贵干呢?”
“近日来平安京内接连有艺伎失踪,我等仅仅肉身,能力极其有限,特来请问玉藻前大人。”晴明答道。
“你是哪里来的无礼小子,胆敢怀疑吾。”玉藻前似乎有点怒气,但转瞬便消失在空气里,她又恢复柔声,慢条斯理的问:“若你等真愿得知,尽管叫人进那宴会去就是,寻我做什么?”
此时博雅已经有点愣,晴明同她讲道:“若真想去,叫你身边那位老不死的巫女,或是那位尊贵的小公主去便是,与我何干?”
“她二人一为失忆且失踪的望族之女(晴明悄悄看了看博雅),一为长命不死不懂正礼的巫女,教我如何放她们去?”晴明对曰,“还望玉藻前大人倾囊相助,将这里的女子借与一位给我,我定将奉还恩情。”
“妾身经营的是消费的买卖,绝不将妾身的姑娘们外借。”玉藻前回绝的干脆,又补充道:“若真需要一位姑娘,为何不叫茨木童子化形?他若是化形,可比我们这些庸俗脂粉艳丽得多。”
两人皆是惊讶,玉藻前便抬起手来,地上原先伏低的小姑娘慢悠悠的起了身子,玉藻前法术一拢,那姑娘从原先的艳丽容貌逐渐变作一个黑色头发,浑身脏污的瘦小孩子。那神色他们倒是熟悉,分明与茨木无甚两样。
“茨木童子。”九尾狐狸道:“原先入我门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满身脏污,总有血腥臭,可爱的小孩子噢。”
那孩子复又跪坐下去,黑发慢慢地蓬松,变白,变得与现今的茨木童子无二异。只不过比起安倍宅的那个要瘦弱一些,也更弱小。
“当年他垂死在路边的时候可是妾身费劲把他捡回来的。刚开始那段日子妾身也曾命他化作女子替我招揽粮食……可惜了,最后随着酒吞童子而去。酒吞……这个咒真是一点都不好听。”玉藻前手往回收,那白发鬼又变作一容貌靓丽的女子,“就是这个模样。”
晴明和博雅细细端详。女子容貌清丽端庄,莞尔一笑,两人只觉她的美艳,回过神来却已经站回了马车前,只有玉藻前的最后一句话在耳鬓盘旋:“还望诸位明眼行事呀。”
“她这是什么意思?”博雅撩起帘子推晴明先进,晴明受他一推,差点一个趔趄,嘴边漏出一点朦胧的白气:“意思是下次我们再来说无谓的事情就要杀死我们。”
“那接下来怎么办?”博雅问道。
“回宅邸吧,也不算白忙一场。”晴明道。
却说安倍晴明宅,茨木童子百无聊赖的陪着神乐看话本,偏偏他什么都不认识,却比三岁小孩还有好奇心。酒吞倒是醒来了,正在被天真无知的小女孩研究。于是安倍晴明一等人回来的时候,情况就演变成了茨木童子研究神乐的书,神乐研究酒吞童子,酒吞童子自己发愣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尴尬状况。晴明轻咳两声,三人就都转过脸来看他。源博雅拉过晴明:“进屋说吧。”
八百比丘尼披着外衣从二楼走了下来,照例添茶,晴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过一遍,众人都望向茨木童子,茨木童子的脸色已经难看的要命了,偏偏此时源博雅又愣插了一句:“如果作此想的话,我倒是带了一套不错的衣服来……原本打算给八百比丘尼的。”他扁扁嘴,八百比丘尼摆手说没什么,晴明就悄悄瞄茨木童子,以防他随时冲过来掐死源博雅。酒吞童子此时正在放肆的大笑,于是茨木童子多少脸色也好了一点。
源博雅将衣服交予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借走里间去换,不一会就出来了。
不过出来的已经不是他们熟识的那个茨木童子了,那少妇艳丽明媚,步履间生出高雅的媚态,她径直走到酒吞的面前伏低身子:“酒吞大人。”茨木的声音也换做了清丽的少女音,酒吞颇为嫌弃的看了一会:“起来。”少妇便起身,不疾不徐的坐在了酒吞的身边。
她流水一般的白发披散下来,和晴明的有点像,一旦茨木童子端正坐好,酒吞不正经的坐姿立马就对比明显了许多。茨木把右手接了回去,但此刻在她的左手已经开始凝聚黑色的团了。于是大家都正襟危坐,真的开始讨论起对策来。
按照晴明的想法,扮作艺伎的想法是可行的。但是在场的人,除了茨木竟是没有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出席宴会的。博雅是朝中贵族,只能依托他主办理这场宴会。晴明又是著名的阴阳师,想来那妖怪也不会贸然出现……思来想去只有两位妖怪童子能够作此行动,晴明最终还是拜托了酒吞童子。彼时酒吞童子正捉着茨木垂下来的发角喝酒,茨木被他扯着,两个人窝在一块儿喝。茨木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兴奋起来,扯着酒吞絮絮叨叨,说,挚友啊我们终于可以一起行动了混迹进人类这还是第一次……然后被酒吞掐着脖子打断了。
总之酒吞最后还是应允了下来,化身成俊朗的少年,假称源氏的家臣混进去。酒吞没有再化作以前的样子,而是换了一副样子,倒也算个美少年。博雅隔两天后的晚上立刻就举行了小型的宴会,招来一批艺伎,其中蒙混一个茨木童子,用马车载一众女眷向场地去。酒吞作为所谓“源氏的家臣”,挨着茨木的车坐在尾。马车的前进速度并不快,悠悠地颠着。他与茨木的距离只有一块红漆的木板了,他的头顶罩着黑漆漆一片天,星光洒下来,他突然就想起红叶,他曾经多想和红叶共赏这一片苍穹,现在想起来也是飘渺如烟的感情。不过更多时候是茨木拉着他看,絮絮叨叨说起许多趣事,兴致来了就打一架,更多时候是扯着头发滚到一块去,在没有红叶的日子里两个人并肩而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茨木向其他女子问询的声音时不时能漏进他的耳中,比风声更尖锐的,茨木童子畅快的笑声。
即使这是演技罢了。酒吞童子当真这么想。
他随着颠簸起伏不定,心绪和身体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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