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村酒旗

我是这里的黑暗。

罗曼/神座出流/爱德蒙/拉美斯。

《时代店铺不会开门》

1.时代店铺
2.短打,猜猜谁才是赛科尔?






“欢迎光临。今天要点什么?这块蓝色的表?还是这块白色的呢?”
声音来自前一阵子搬来镇子里的男人,他自称维鲁特,每天早上醒来必定泡一杯上等人家才喝的起的红茶,坐在门槛上看报纸,风铃悬在头上叮当作响,倒也是挺好看的。
有的时候我在屋顶上走路,路过他家,就从屋顶的前沿跳下去,他每次斜瞟我一眼,拿出一块吐司与我分享,夹进去一汪风和日丽的蓝天,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想要点什么?”
有一次我真的鼓起勇气,攥紧我全部的三十元大钞,闯进他的店铺,他似乎很欣喜,我把钱递过去,问他:“三十元,可以买些什么?”
“两个问题。”他想了想。“你可以向我要任何东西。我除了卖钟表,还卖时代。”
“那是什么?”我反问他。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怜悯非常:“就是一段时间。大概是十年左右。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回到十年前,或者昨天,或者一个小时后,一百年后,都可以。”
“谢啦,详细的说明。”我向他点头,“但我还是不信,你能让我跟我女朋友不分手吗?”
他低垂眼神,最后还是从柜台下摸出一只扳手:“说吧,什么时候?”
“昨天,就昨天。”我告诉他。
于是他打开店里最古老的钟,把时间调到了零时,喊我:“你往窗外看看”
我抬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天气先是变得乌云密布,接着如同黑夜,然后突然亮敞了起来,我再往外望去,见到我和我的女朋友在吵架,她穿着昨天那条热裤,气愤的满脸通红,我正准备推门出去,他一个扳手砸过来:“我没说过你可以出去对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风平浪静,直起身来整整衣领,上面缀着的宝石黯淡无光,他越过我,推开小杂货店的门,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正在吵架的昨天的我们——
揪过我曾经的女朋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后来的半个小时我迷迷糊糊,只记得素未谋面的钟表店老板打了我女朋友一巴掌,昏昏沉沉间一些诸如互殴的记忆涌进脑海里,结局是我揽着女朋友的细腰扬长而去,他一个人蜷起来咳嗽了一阵,再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回到了杂货店。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很想打他,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他回来的时候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扬起一层薄薄的粉尘,我眯着眼睛看他,他状似疑惑的问我:“你在干嘛?”
总之,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面对面地坐在了一起。他正在擦拭他的功勋肩章,大概是首都国军学院的荣誉肩章,安静专注,我看他擦肩章看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问他:“我可以向你要下一个愿望了吗?”
“是时代。”他终于放下了他的肩章,“继续吧。”
我向他要的第二个时代是我六岁那年被人堵在街角殴打结果差点横死街头那一次。倒不是想做什么自救的美梦,我向他提出要求:给我留三枚铜币的诊疗费,把我的姿势摆得好看点。他按照步骤又来了一次,顺便给我泡了一杯茶等着街对面的我被殴打完。我们两个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六岁的我被打,我坐在他对面,总觉得他的脸让我心里发毛。
终于对面打完了,他推开门出去,很快推开门进来,顺便领了个人救助了我一下,虽然这不在我的要求范围内但也算是意外之喜,当他终于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我曾被打脱节的一节骨头咔啦一声响回去了,那些因为这点伤跌倒的记忆也逐渐消失了,头晕耳鸣好一阵缓了过来,窗外已经是云淡风轻,似乎回到了我的时代,我这才起身,和老板说再见,那老板叫住我:“偶尔也打理一下你自己好吗?你看。”
他抬出一面镜子,镜子里我的蓝色头发东一根西一根的翘着,我盯着镜子看了一会,问他:“恕我冒昧,你怎么长得跟我这么像啊?”
“这你得自己猜。”同样是蓝色头发的店主扬起一个笑,恍惚之间我看见他变成了跟我一样的脸,一颗虎牙掩在笑容底下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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